没有雷点所以往往很难察觉自己写了什么雷

【九州天空城】【逸真无差】片羽录·(十二)

虽然过了零点,但也算是坚持在今天之内赶完了吧.....字数对我来说都够两章啦~

谢谢小伙伴 @茳蓠  帮我一起想这章的脑洞o(*≧▽≦) ツ !虽然后面自己写着写着感觉又歪了,没有讲得很好.....

太晚了好困明天来改QV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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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还真将最后一位人族军士拖出火海后便力竭摔倒在城头上,丈许长的的羽翼立刻崩散成了点点月光。

待他从昏迷中醒来,下唐早已退败,一问之下,羽族的军队竟也撤得干干净净了。

当日大火将城外荒草原烧成一片白地,南羽都那边大发雷霆,派遣使者来把白庭君足足训了一个对时,而后全军匆匆撤走,羽皇的銮驾也在其中。从战后到离开的这段日子里,却没人再见到风天逸露面,只说起曾发现他当日所乘的那架星槎坠毁在城门下,已经焚作了一截焦木。

羽还真惶惶然地打听了半天,白庭君反而安慰他道:“你放心吧,风天逸要真出了什么事,风刃就不只训我一个对时了。”

羽还真心里仍是一阵空落落地发凉,那日烈火狂风中,风天逸安静隐忍的神色又缓缓浮现出来,他本来预备着等回来之后好好地跟风天逸道歉,却没有料到如今音讯全无的局面,比什么坏消息都令人难受。

他一连发了好几只纸鸢给向从灵等人,都如石沉大海,过了几日再发,依然是没有回音。

战事已了,易千机也收拾好东西要带着易茯苓回霜城去,临出门的时候看见羽还真孤零零一个坐在门口台阶上,也不如何悲伤,只是轻轻蹙着眉头,目光落在不知何处的远方,日影长长地拉在身后,茫然可怜的模样。

 

 

羽皇的殿所中四壁皆由白玉砌成,金纱所制的帐幔从穹顶漫然垂下,轻盈若浮云璀璨若星河,羽还真在柔软细腻的浅蓝色长毯上走着,连自己的足音也听不到。

他早知道师父身上有许多秘密,此次进入青都的手信也是易千机给的,上刻有摄政王的徽记,这在南羽都算是一呼百应的令旗了,而易千机将手信扔给他的模样,仿佛是在丢掉什么令人厌弃的旧麻烦。

白衣乌发的侍女悄声在前面为羽还真引路,长长的走廊里一片寂静,只有淡淡的熏香气息充盈在四周,离寝殿越来越近时,又隐隐传来冰片没药的味道。

侍女向殿内请示了许久,待羽还真终于进去的时候,房间里像是匆匆被收拾过,风天逸披着一件显然是刚换上的雪青色外袍,头发还散乱着,烟云一般笼在肩头。

羽还真屏住呼吸看他,他从未见过风天逸这样憔悴的样子,脸色是纸一样的苍白,鬓发不知不觉间留长了,衬得人更加清减瘦削,外袍松散地披在身上,支撑不住似的。

他开口的时候,便禁不住带了哽咽的声音:“陛下,我来向陛下赔罪……“

风天逸冷淡地看他,目光若有还无的,声音也轻:“这关你什么事呢。”

停了一停,又道:“你回去吧。”

羽还真跪坐在羽皇榻前,仰头将他望着,眼里渐渐地有了水光,风天逸微微侧过头去,他没有对羽还真说过这样冷漠的话,说完了之后,像是不想再看他,又像是倦极了,神情略有些恍惚。

他所穿的这件外袍颇宽大,玄色绣银羽的袖口长长地掩过手腕,只露出雪玉一样的指尖,羽还真默默地,忽然一把握住了风天逸搭在袖袍下的右手。

风天逸的手指纤细冰凉,握在手里瘦得骨节分明,几乎有些硌人,羽还真自进来后百感交集,脑中一片浑噩,到这时才真正难过起来,不单难过,简直是剜心一般的疼痛。

风天逸挣了一挣,而羽还真牢牢握着,竟然没给他挣开来。

羽还真低声道:“我来青都的路上,见到陛下从前所画的山了,只是已经到了冬天,漫山的红叶俱都凋零,连山间的河道也枯竭了不少,没有陛下画得那么好看。“

他轻轻将脸贴到风天逸的手背上,是小兽般的依恋动作,神色安静:“陛下那幅画,我一直随身带着,现下就在机关箱里。若陛下当真不再想见我了,这就取出来撕了吧。“

风天逸仿佛没有听见,仍旧沉默不语着,羽还真等了片刻,作势要放开他起身的样子,风天逸的手指却在这时微微一动,一下子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
他脸上依然冷淡,固执地偏开眼睛不看羽还真,然而明明是伤重的模样,不知手上的力道为什么可以握得这么紧。

风天逸轻声道:“不要哭了。”

又长长地叹气:“你这样哭,倒像是我对不起你了。“

羽还真泪湿的眼睛蹭着他的手,滚烫的眼泪滴到手背上,又浸湿了覆着薄纱的袖口。

他边哭边说话,连声音也含混不清:“是我的错,是我对不起陛下……”

风天逸颇不耐烦:“都说了关你什么事啊,又不是你把我打下来的。“

说话间还是没有好声气,一边又伸出手去,轻轻抚摸着羽还真的头发,右手仍与他交握着,十指缠绵,好像永远不会分开。

他坠下星槎的时候,心里不是没有过怨怼,或许是为着羽还真,但更多还是为着自己。后来在雪洞一般的宫殿里养伤,每夜辗转反侧之间,渐渐生出许多心灰的念头来,他平生没有遇到过怎样的伤心事,这次猝不及防地遭逢了,都是因为羽还真的缘故,那人本来是没有错的,可为了以后着想的话,是否不要再见为好。这样琢磨犹疑着,不免自己也渐渐相信起来。

然而当羽还真来到他身前,握着他的手,轻声说话落泪的时候,才知道之前所想的那些荒唐念头,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话。

大概这世间最伤心的事情,也不过是与他离别。除此之外,并没有什么值得忧惧。

 

羽皇养病的日子里,摄政王外出巡查一直未归,青都内外事宜由雪家从旁协助。

风天逸病中需得静养,如今入冬了,本应该更加小心谨慎。然而外殿殿门时常洞开,白日里警钟敲响,宫里亲卫步伐沉重地跑来跑去,吵闹不堪,夜里侍臣仍流水价地送递着各地奏折,说是有紧急军务,叫人传进来,却都是些小事。如此反复,让人无法安睡。

风天逸将这些一一忍着,伤势好得很慢,羽还真入宫的时候,看见他这样憔悴,多半都是雪家的功劳,雪氏这样磋磨着他,不过是为了趁羽皇病重,风刃外出的时机,揽过代理摄政的权柄。

夜已深了,风天逸服药刚刚睡下,还未及熄灯,又有侍从来报,说雪家的人来呈递文书。羽还真正打算说什么,风天逸已经强撑着披衣起来,一边吩咐人将一旁的素色屏风搬到厅中,准备会见外臣。

他今夜有些发烧,眼中略泛着水光,极苍白的脸上透出艳得异常的红晕,不时低低地咳嗽,单手支在榻上,似乎连坐着也是很艰难的事情。羽还真看在眼里,手指掐住自己的掌心,他平生没有怎么发过脾气,此时忽然怒不可遏起来:

“陛下病重,好不容易今夜睡下,有什么军务不能明天再说!你们这样行事,如果陛下真出了什么差错,来日谁担得起!”

入内的大臣没有听见似的,仍恭恭敬敬地立在阶下,连头也不抬。

风天逸在屏风后面轻声道:“你让开吧。”

羽还真头也没回,定定地看着阶下的人,声音也不高,只是静而清楚:

“陛下要歇息了,请大人回去吧。”

风天逸便不再说话,殿内一时寂静如死,两相僵持了一会儿,大臣终于略一弯腰,行礼退了出去。

羽还真绕回到屏风内侧,帮风天逸砌了一杯热茶,又扶他重新睡下,眼圈里有些红红的,倒像是自己受了多么大的委屈。

风天逸略笑着:“还以为你多厉害呢,怎么把自己给说哭了。”

他除去常服躺回床上,又淡淡地道:“你跟他们生气做什么?叔叔总归要回来,我的伤也总是要养好的,到时候一并都杀了,也就干净。”

说话间,风天逸眼里仿佛含着薄冷的笑容,在昏暗的灯火下闪过锋利的微光。羽还真心里微微一惊,再低头看时,风天逸却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,睡梦中手指还轻轻拢着里衣的领口,像是十分不安的姿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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