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作小段子一发完，以前写的，最近好像古辉终于要火了趁机翻出来蹭热度（不是），无差随便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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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死在Jimmy上位后两个月。

众人都不十分惊讶，谈论起来，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事。

林怀乐的五个契仔，大头被捕，东莞和师爷苏北逃，轮也轮到他了。

见到Jimmy时，都讪讪地，不知怎样提起，便都没有提。

总归默认是他下的手，同以往一般干净利落。

某日Jimmy又坐车经过那个街口，像是无意间提起，最近有飞机的消息么。

司机吓了一跳，小心翼翼地答道，飞机在荃湾被砍死了。

彼时距离飞机死去已经过了一个月。

Jimmy于是不再说话，车窗外映出冰冷夜色，流光如水飞掠，无端生出刺骨凉薄。

他眼前浮现出飞机倒在街头的模样，大片的血从那人身下漫开，铺陈在整段街道上，人怎么会流这么多血，无穷无尽似的。

Jimmy还在开碟店的时候，飞机便已经是那一区的大哥，每天都往他店里去。

一坐几个小时，免费看完新碟也不走，开瓶啤酒重看一遍。有其他小弟发现这个蹭看的妙招都待效仿，却被飞机一一拎了出去。

如此过了几个星期，临近下午收工的时候Jimmy进到店后的放映室，发现飞机又将某个循环了三遍的爱情动作系列重头看起。

“你很中意浅仓舞？”

飞机点了点头，竟有些局促的样子。

“每次来还梳好头穿着风衣故意把纹身露在外面，我看你在外面砍人时好像也没这么蠢？”

飞机被戳到般抬起头来，Jimmy正靠在门框上，笑意隐在阴影里，眼中勾勒出一点夕阳余晖的光芒。

“其实你是中意我吧。”

此后飞机仍旧每天来碟店，只是不再往放映室去，就近坐在柜台旁边看Jimmy做事。

两人的话都不多，一个忙碌着，一个慢慢地消磨几罐啤酒，呆一整天也不觉得无聊。

有时遇到社团里有事，小弟来叫飞机去压场子，Jimmy便从碟片堆里抬起头来看他一眼，仍旧没有什么话，飞机轻轻拍一下他肩膀，表示放心。

偶尔伤得重了，反而不敢回来，在外面躲一夜洗尽血迹，不然回去让Jimmy见到，不死也被打死了。

Jimmy的碟片生意越做越大，兼管了当地的流莺生意，又立起自己的制片公司，成日被手下的艳星暗娼们围着，飞机每次去见他都不免黑下一张脸。

此时两人的老大也决裂了，分别归到林怀乐和大D的旗下，说话间聊到此处，飞机开玩笑般提起：“说不定哪天就带兄弟来打到你地盘上。”

Jimmy冷笑着瞥他一眼：“试试看。”

等去医院探望的兄弟们都走后，Jimmy才推门进病房。

默默地在飞机身边坐了一阵，发现病人眼睛微颤，明显已经醒来，于是拿手指去戳他伤口：

“当初是谁说，就算林怀乐输了，我呆在这边也可以保住你？现在谁栽了？”

飞机痛得闷哼一声，不得不睁开眼睛：“是你趁火打劫。”

“还不服气？”Jimmy埋下身子，脸几乎凑到他鼻尖上，眼里尽是狡黠的得意，“我明天拿棍子去给林怀乐，你从床上蹦起来和我抢？”

飞机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一张脸，猝不及防地一口啃上去，咬了Jimmy满唇的血。

现在回想起来，那时的两人还多么年轻，在一起短短几年，便以为望到了一生。

深夜里彼此抵死纠缠时，以为永远不会分开。

街角的碟店几度转手，已变作了一家小饭馆，明明是同样的地方，却再也记不起那个柜台的位置。

飞机最后一次离开Jimmy，并没有什么旁的举动，也没有回头看车内那人的眼神。

捂在心口的那张手帕被血染得温热，不久又冷下去，终于凉透了。

车快要驶入闹市区，四周渐次喧哗起来，嘈杂人声虚浮在车窗外，如被拨不开的层层雾霭缠绕。

Jimmy无端想起许多年前，飞机与他在店里坐着，偶尔一人闲闲地牵起话头，另一人要隔许久才接起来，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，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，边说边看着天光逐渐黯淡。

那些无关紧要的话，尽都散在当日的夕阳里，再也没有人知道。

fi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