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天台

“看在全世界的份上，人类到底有什么毛病？！”

Sherlock雷霆一般隆隆回响的咆哮声从媒体室一直传至公寓的每个角落。

Joan匆匆跨过门槛，刚好及时围观到对方正义愤填膺地站在一排电视机前，一手拿着遥控器，一手拿着笔记本。

“人类的愚蠢和疯狂是没有底线的！谋杀，冷酷而毫无意义的谋杀完全是来自于狭隘和恐惧！”他的炮火调转过来对准了她，“你的国家是一片荒原……”

Joan一把夺过他的遥控器关上了所有电视：“我要是你的话，就不会这么自取其辱。你的国家冲在种族歧视的最前线。”

Sherlock抱着笔记本坐下了，一边从地上捡起手机查阅短信：“这倒没错。无理性的暴力案例满世界都是……”他飞速浏览者数不尽的网页，恐怖的图片一张接一张地浮现在屏幕上，“伊拉克，叙利亚，爆炸，难民从一个国家流落到另一个国家，儿童为求生而死……”

“Sherlock。”

“记住我的话。人类迟早有一天要自食其果。”

“Sherlock！“

“什么措施也没有……怎样才能开始……”他摇了摇头，视线继续不断滑过网页。

Joan上前一步夺走了他的手机和笔记本，只留Sherlock两手空空一脸困惑地坐在原地。

“够了。”她的声音听上去严肃而冷静，“我们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断网断线。”

“不可能，我还有个眼镜蛇快递要接收，刚收到了好几封邮件得回，还有探长，如果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得在线。我们不能够失去联络。“

“我们能，而且我们已经失去了。其它事情都可以暂缓，这个辖区可以自己支撑着存活半天的。我现在就去把其它东西也关掉，好吗？“

“我看不上这有什么……”

她打断了他：“我们过载了。这两周以来的案子多得可怕，新闻、网络、邮件、短信……全带来的是坏消息，全部扛在我们肩上……我们得喘口气。”Joan越过Sherlcok关上了那个笔记本和警用扫描仪，“去穿条短裤，我和你在天台见面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，带本书也行。”

“Watson，这完全是浪费时间，我不觉得这会有用……”

“Sherlock，现在。“Joan说话的声调成功地挡住了他剩下的抱怨。

“好吧，我只给你半个小时……”Sherlock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出房间。

“等等，”Joan忽然转过身叫住他，“眼镜蛇快递？真的那种眼镜蛇？“

他的神情被这个问题点亮了：“对，美丽又小巧的物种，不像他们的埃及同类那么的阴险恶毒，不过我敢说它们会给调查带来非常，非常大的帮助。”

Joan无语扶额，试图压下随着Sherlock的话语而来的一阵头痛，她头也不抬地道：“滚，快滚去换衣服。”

下午的阳光在天台上晕染出一片流动的金色，天气和暖湿润，Sherlock带着书和墨镜走到Joan身旁，后者的膝盖上也放着自己挑选的书本。

Joan冲他的装束发出一阵轻笑：上身赤裸，下面穿着宽松的黑色短裤以及白色条纹的凉鞋，Sherlock在她的身旁坐下，第一次觉得自己做出的让步或许很有些好处——他的搭档穿着一套比基尼。

“柠檬汽水？”Joan打断了他的遐想。

之后，当他们一起坐在阳光下，聆听身后蜜蜂嗡鸣，轻声交谈时，脚下的世界仿佛正逐渐离他们远去，直至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