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雷点所以往往很难察觉自己写了什么雷

【九州天空城】【逸真无差】寸心灰(一发完)

作者脑子有病系列,路途奔波用手机也要敲完毒脑洞,被自己感动了(不
羽还真黑化!病娇化!神经病化预警!
羽皇大概也有点渣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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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还真在极近处微微笑,吐息温润,拂在他的脸侧。
他说:"陛下,你来看一看。"
风天逸便睁眼,起初只是黑暗,鼻尖有血腥气,而后逐渐借微弱烛光辨认出暗里的轮廓,不只一人。
羽还真站在他身前,那笑深在眼睛里,真心实意,仿佛得了极珍爱的东西,做成了梦寐以求的艰难事,想马上告诉给最亲爱的人知道,话临到嘴边,又勉力忍着,要用最得意快活的语气说出来。
于是他慢慢地说:"陛下,他们这个样子,是不是讨人喜欢得很?"
风天逸视线缓缓扫过地上三具尸首,一字一句,力求答得稳妥:
"我记得你以前,是与他们很亲近的。"
羽还真轻轻侧头,天真疑惑的模样,比初见时更加无邪。他本来是孩童,在人群里活着,不得不学着做出谨慎持重的样子,但学得并不好,总受嘲笑,总觉得难过,而今站在与世隔绝的暗处,终于又成了孩童。
"陛下说什么呢?我现在与他们不亲近么?"
他走到尸首旁边,衣摆染上血迹也毫不在意,又弯下身子,好似在认真打量脚边的面孔:"我之前一直不明白,姐姐待我本来很好的,之后却老不理我。茯苓姐姐答应回来救我,也没有救。白庭君一开始找我的时候,多亲热啊,我把什么都告诉他了....."
他叹了口气,又转头去看风天逸:"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,却都变了?"
羽还真声音很轻,散在烛光不至的黑暗里,像是垂朽之人最后一口吐息,又犹豫且好奇,面对自己不懂的奇景,觉得沮丧,不忍心惊扰背后答案,像是初生的死魂灵。
风天逸迟疑着,不知是否应当答他的话,羽还真已经重新从阴影中走过来,他定定地望着风天逸,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:"因为他们都去了陛下身边啊。我费尽了力气,想从这些人身上讨些好意来,但他们一心爱着陛下,到最后也没人记着我,陛下却什么都有了,真叫人伤心。"
他说这话的时候,眉头轻轻蹙起,笼着一点可怜可爱的忧愁,仿佛心里觉得委屈,却不晓得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,茫然不知所措地向外望着, 要找人哭诉,拿回被无端夺去的爱物。
羽还真蹲下来,忽然又露出柔软依恋的神色,伏在风天逸膝上,仰头看他:"他们这样不讲道理,也是应该的,谁能不爱陛下呢?连我也不能例外。"
他似有些害羞,脸上微微地发红,都快要不敢抬起眼睛,但仍鼓起勇气道:"我也爱着陛下,陛下知道么?"
风天逸只感觉到一缕寒气顺着背脊而下,想要挪开视线,却不得不忍住:"我知道的。"
羽还真的表情顿时变了,自相识以来,风天逸没有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模样,羽还真的瞳色很浅,猛然睁大的时候近乎透明,是火焰燃到极炽热处的纯白颜色,蕴藏着混乱狂躁的爱憎。
他一鞭子抽到风天逸身上,抽出深深血痕。羽还真见了血,似乎更加恼恨,又忍不住发笑,似悲似喜的神色在脸上变幻,深深地,深深地盯着风天逸,浓烈得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利箭,有千万句话想要说给对方听,却说不出来,忘记了,在脑海中翻腾浮沉,实在没有办法,只有剖开自己一颗滚烫跳动的心送出去,才能够纾解这份疯狂。
他毫无章法地发了一阵脾气,又扑到风天逸面前,伤心欲绝地问:"陛下明明知道,为什么丝毫也不将我放在心上?陛下身受着那么多人的爱慕,却舍不得匀出一份好意给我么?"
风天逸便冷笑:"我没有好生待过你吗?你倒想想看,自己又配不配得上?"
羽还真愣住了。
风天逸一件一件地道:
"我准你到身边来侍奉,要你解开星流花佩,你轻易便打碎了。"
"我送你清风苑,奇珍异宝,要你做出机关翼,你制成没有?"
"我将整部渊海天工给你破解,你却拿去呈给了谁?"
羽还真呆呆站着,过了半天,忽然解下左手手套,将残缺手指伸给他看:"可是,可是我手坏了啊,我没有完成好陛下的吩咐,不是故意的。"
他神色认真急切,努力分辩着,还带着一点小心讨好,像是小孩子无意做了错事急着向大人解释,怯生生的,不知道自己的理由能不能过关,扭捏得都要哭了。
风天逸语气缓和下来,眼睛里浮现出怜惜神色,像望着久别的爱人,柔声道:"真是可怜......你还疼么?过来让我看看吧。"
羽还真噙着眼泪温驯地走近他,将伤疤纵横的左手递到他的面前:"疼的,特别特别疼,我害怕极啦,一直想着陛下来——陛下却没有来。"
风天逸仔细地看那丑陋伤口,声音渐转低沉,蛊惑到人心底去:"还真受委屈了,真是对不起。让我摸一摸它,我是不是,还从没有碰过你的手?"
羽还真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,晶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这实在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,愿以为死也不会听到的温柔说话,亦真亦幻地回响在耳边,让人欢喜得心也痛了。
他又哭又笑地,手指抖得厉害,解开了风天逸牢牢缚在右手的铁链,风天逸活动几下僵硬的手臂,如约将他的左手握在掌中:"还有几根链子呢,你不想我抱一抱你么?"
羽还真贪恋地用残手笨拙回握着风天逸,眼底的热切却渐渐冰冷,他的声音重又放轻,隐隐有尖刻的怨气:"陛下还是当我笨得很啊,直到这时,还想着要骗我。"
他右手猛然掐住了风天逸的喉咙,力道极大,扼得风天逸脖子整个向后折去:"陛下总是骗我!一个个的,都骗我!"
风天逸喉咙被掐着说不出话,先前温柔的假面具早已撕得干干净净,他脸色有些发青了,但仍冷笑,嘴角扬起憎恶轻蔑的弧度,是羽还真最恨的睥睨之色,眼尾扫处,一颗真心也不过是低贱尘埃。
羽还真直掐到指尖脉搏渐缓,才满心不甘地松开手,风天逸摆脱了钳制,低头剧烈咳嗽,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。
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喘息声慢慢地停了,风天逸仍偏开视线,声音沙哑:"你不如杀了我,两个人都好过些。"
羽还真仿佛受了不堪的误解,被人辜负了长久以来的心意,神色间有破碎惊诧:"我怎么能忍心杀了陛下?"
又小心翼翼地道:"其实陛下曾经,是有一点把我放在心上的。"
他目光哀切,盈盈动人,忐忑不安地试探着,把珍藏琢磨了多少年的一星蜜糖捧在手里给人看,又怕捧出来便化了,反倒从来也没有过。
风天逸坦然道:"不错,我或曾有喜欢过你。"
"你从前天真纯稚,又是柔软少年,伶俐好看,喜欢你又有什么?但到此时,你还觉得自己问得出这种话?"
羽还真长发披散,半旧的蓝色袍子沾满干涸血迹,面色惨白森然,再也看不出当年模样。但他默默听着,并未受到怎样的打击,反而轻笑起来,笑得全身颤抖,仿佛是在无声哭泣。
他像累极了,声音有些虚浮,却很清晰:"陛下错了,陛下既然爱我,我无论变做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。陛下现下不觉得,只是因为生气,等我们慢慢地在一起久了,自然就会好的。"
羽还真一边说着,一边向着门外退去,神色安静,嘴角含轻浅笑意,似是抱着无限美好的希望。
石门关上的前一刻,他回头张望,风天逸也在门后看他,正如同之前他日夜期盼的那样,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好像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,天上地下,心里眼里,都只有一个羽还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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